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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视角下的生命伦理之美——简评鲍永清先生摄影作品《生死对决》
来源: 西海都市报
作者: 李皓
发布时间: 2021-03-01 11:33:38
编辑: 布英吉力格

  ◆西海都市报 李皓

  在我这个门外汉看来,野生动物拍摄,大约是摄影门类中,最难操控的一种,我这样说,至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野生动物拍摄对摄影器械、摄影工艺和摄影技巧的要求极高。

  摄影自诞生之日起,已走过了两百年的时间,熟悉摄影史的人都知道,早期摄影作品,大多以人物和风景为主,我想这是和早期摄影器械和摄影工艺的局限性有关,近五十年来,高感光、高快门速度以及体积小,隐蔽性强,适合野外操作的摄影器械的出现,才使得野生动物摄影作品渐渐多了起来。

  同时,野生动物大多出没于人迹罕至之处,高山绝谷之间,它们对人类有着高度的警觉,这是野生动物的天性,而这也给野生动物拍摄造成了极大的挑战。当然,从社会学角度而言,野生动物摄影作品数量的增多,也可能是半个世纪以来,人类环境意识、生态意识觉醒的体现。

  其次,野生动物的生命情境和生命状态,具有不可再生,不能再造,无法复制性,它们的表情和行为大多稍纵即逝永不再来,这无疑增加了野生动物拍摄的难度。为了获得令人满意的野生动物的生命影像,摄影家往往会在同一个地点蹲守多年,与此同时,一个成功的野生动物摄影家还必须对被拍摄的野生动物物种作出深刻研究,对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和生活环境了如指掌,个别野生动物摄影家甚至还是优秀的博物学家和动物学家。

  2019年10月15日,英国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公布了2019年野生动物摄影师年赛的获奖作品,我省摄影师鲍永清先生凭借作品《生死对决》夺冠,成为第一位获得“年度摄影师”奖的中国人。

  《生死对决》以极具张力又饶富趣味的表现手法,记录了在藏狐的突然袭击中,一只喜马拉雅旱獭吓到扭曲的瞬间,在我看来,《生死对决》的成功,至少有三个原因。

  首先,《生死对决》以少见的具有情节性的画面,展现了青藏高原独特生态环境下的生命伦理之美。

  生命伦理,就是生命与自然的关系,生命与生命的关系,生命自身存在的状态。

  原生态是青藏高原的基本特质,原生态的生态环境中野生动物呈现出了一种蓬勃的,健康的,有序发展的状态,野生动物之间的生存关系,也充分体现出了自然界中的生灵们在竞争中相互依存,在依存里又相互竞争的生存面貌,这种生存面貌是自然生物优胜劣汰的本质法则的必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野生动物之间的竞争甚至相互残杀便具有了悲壮的美感,具有了完整的美学要素。

  鲍永清先生在完成《生死对决》的创作时,使用了一种拟人化的表现手法,使得藏狐突袭时的鬼祟神情以及喜马拉雅旱獭面对危险时惊恐的状态,充满了情节性和故事性,从而最大可能地激发人们的联想,使得整幅作品充满了现场感和冲击力,可以说,情节性和故事性正是《生死对决》吸引观者和感动观者的重要要素。

  在拍摄《生死对决》时,鲍永清以东方人的哲学思考展现了中国式的对自然的认知和特有的悲悯。

  《生死对决》以柔和的方式,将自然界中野生动物的生存故事徐徐展开,娓娓道来,他并没有像个别摄影家那样,用血淋淋的生命竞争的残酷和惨烈,挑战观者的视觉神经,而是选择了一种具有东方情调的表达方式,表达了中国人独有的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和悲悯的情怀。

  直面揭露当然也能产生强悍的艺术感染力,比如,当我们面对西班牙摄影家霍尔迪·恰斯的摄影作品《海龟的困境》和美国摄影家丹尼尔·贝特拉的摄影作品《油污中的静物生命》时,一定会被画面中,被塑料制品困扰的海龟和沾满油污的鹈鹕深深触动,也一定会反思人类文明与自然的关系,但是这种反思很有可能因为直面的表露缺乏一些缓冲和思考,而失之于隽永和深刻。

  中国人强调天人合一,中国人相信万物有灵,因此中国人在处理人与野生动物的关系时,绝对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将人的情怀注入到了自然的关注中,并暗示了人类自身的命运。鲍永清先生以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为自然界的残酷,注入了人文主义的关怀,张扬了东方人的人文气质,使得《生死对决》充满了东方式的智慧、含蓄、内敛和深邃的情调。

  还有,鲍永清先生在拍摄《生死对决》时,选择了一种与野生动物的平视视角,充分展现了自然界中残酷但不失风趣的一幕。

  平视的选择,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摄影理念,更是一种摄影态度。

  在野生动物摄影中,平视角是获得细节的一种最有效的手段,当然也是难度最大的一种。

  美国摄影家托马斯·D·曼格尔斯拍摄于1994年的摄影作品《大熊与小狐狸》是野生动物摄影中难得的佳作,这幅作品使用的广角镜头,使得海岸线和冰原在视觉效果中得到了无限的延长,从而展现了大自然的广袤和无垠,摄影的主角身处这样的环境,显得十分渺小、十分孤独,可是,使用广角技术后,人与摄影对象的距离增加了,摄影家的在场感也随之削弱。用广角的摄影技术,展现藏狐和喜马拉雅旱獭的生命故事,显然并不适用,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是细节的运用让藏狐和喜马拉雅旱獭在生死存亡的瞬间,充满了动感和亲和力,一旦失去了对细节的强化,《生死对决》将不复存在。

  1991年,美国荷兰裔摄影家弗兰斯·兰汀运用与《生死对决》同样的视角,拍摄了一幅名叫《非洲象的脚下》的照片,给我们留下了十分强烈的印象,这种平视角的拍摄技法,不仅让弗兰斯·兰汀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梦幻般的视角效果,同时也体现了摄影家对自然的尊重,对野生动物的关爱。摄影家卡帕曾说,如果你没有拍出好的作品,那是因为你离新闻现场不够近,这句被纪实摄影广泛认同的箴言,放在野生动物摄影领域,也许有些牵强,但是,不得不说两者之间确有相通之处,当然我这里强调的“近”,并不仅仅指距离,而是情感、情怀和认知,想要获得这样的视角,摄影家的付出,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想见的,其间的毅力和耐力,恐怕超出了常人的想见。尊重自然,敬畏万物,是鲍永清先生选择平视角拍摄的深意。

  今天,摄影设备和技术的普及,使得摄影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泛摄影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摄影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但是摄影界的弊病也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比如大量图片的粗制滥造,影像之间海量的克隆复制,对摄影本身造成了损伤,同时也对摄影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以有人说,当下的摄影,进入了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差的时代,说它最好,是因为设备、理念、工艺的提升,说它最差,是因为摄影的地位功能和摄影自身的影响力,随着泛摄影时代的来临受到质疑和挑战。

  在我看来当代摄影已然从一种表现进入了表达的领域,如果说,1826年,法国人发明摄影仅仅是为了记录,那么今天的摄影家或许更应该在记录的基础上尽量多地考虑作品的内涵和寓意,考虑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一刻按下快门,而不是在那一刻按下快门的问题。也就是说,摄影的原创性被强化了。

  我用“静水深流,厚积薄发”来形容鲍永清的创作,这是对鲍永清先生对摄影艺术的执着,对野生动物摄影坚守的赞扬,我相信《生死对决》的成功,既有偶然的因素,也是必然的结果,其中玄奥还有待方家挖掘、诠释、分析和解读。

  鲍永清作品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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